謝依涵,一個平凡的名字,卻有全國知名度。
賣咖啡,一個普通的行業,卻讓全民當柯南。
喧騰一時的紅樹林命案終於在法律上有了一個交待,謝依涵判了死刑。
這個新聞基本上已經冷卻了,所以沒有引起太多注意,雖然大家對於案情充滿疑惑,但是鋪天蓋地的新聞很容易讓人遺忘曾經關注的事。
年輕女孩的咖啡店本來就沒有什麼新聞價值,謝依涵也沒有特異功能值得研究,整件事本來就不應該發生,老夫婦應該還在紅樹林散步,這個女孩不該在牢裡,她應該在泡咖啡,但是她卻在牢裡交新朋友,然後本週三被判死刑。
正因這個荒謬,所以當時整個新聞震驚社會,大家都想不透,整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一個這種年紀的咖啡女孩會殺人?迷濛中還涉及金錢跟二性?接著;這個女孩在獄中信主(這是繼陳進興之後,另一個高知名度死刑犯信主的例子)這簡直是電影劇情。
或許;更貼切的形容詞是「根本是一場噩夢」,不只對謝依涵如此,對關注這個新聞的基督徒來說;整個過程也像一場噩夢。如果她是我們的親人,這不是噩夢是什麼?
因此;我們要問「為什麼人總要這個時候才信主」?
我們當然可以說;人的盡頭是神的起頭,但是;這是整個福音的主軸嗎?上帝的心意是讓每個人都先來個山窮水盡然後再神奇地死前信主?當然不是!
神的心意是讓每個人照著祂的心意生活,過著祂所喜悅的生活;榮神益人,社會祥和,國泰民安。像謝依涵這種等級的例子是「恩典」,是讓人知道「永遠不會太遲」,但是;難道我們不會為這個生命惋惜?我們不會感慨「她要是早點信主就好了」?
謝依涵對於自己被判死刑也有心理準備,但是基督徒的心態是什麼呢?我們有沒有「基督的心」看待這個年輕的生命?還是慶幸「信主就好了」?或是只用一般新聞觀點去評論這個事件,甚至還在八卦她到底怎麼殺人的?當然;也可能我們根本沒興趣去看一個過時的新聞,所以也沒注意到新聞提到她在獄中信主的事。
從整個教會歷史來看;當代基督徒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就是「忽視社會責任,強調神秘經驗」,重視「教會增長」的結果就是「凡是對教會人數沒有直接幫助的事,我們興趣不高」,難怪教會成為一個封閉系統,我們對社會的影響力搞不好還不如一個馬偕(全台灣都知道馬偕,但是今日教會領袖會不會更關心自己教會的規模以至於只在教會圈有高人氣?)
如果我們真的重視整本聖經的教導,我們就不會把重點放在「死前信主」而是感慨「為何她這麼年輕卻如此偏差?」神的心意不是某一個人悔改,神是願意「萬人得救,不願一人沈淪」,神的心意是整個國家的轉化,是整個文化的轉化,祂不是希望「人人都信基督教」而是希望「人人悔改歸向神,過聖潔的生活」,前者是「宗教現象」,後者才是神的心意,自古以來;這個世界的問題就是「人心思想的盡都是惡」而不是大家沒有受洗決志。
別忘了;以色列人在舊約被先知嚴厲責備不是因為「沒有獻祭」而是因為「祭照獻,罪照犯」,如果我們關心的不是一個年輕女孩的生活方式跟情緒健康而是「她有沒有信耶穌」,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我們不會說「謝依涵是社會結構跟文化的受害者」,因為這麼多人活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並沒有成為死刑犯,這麼多人賣咖啡,但是不是每個老板都會在咖啡裡下藥,所以謝依涵理當為自己負責,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她跟陳進興會在獄中信主,證明這些犯了大錯的人並不是無藥可救,基督徒對於「福音的大能」應該更有信心,基督徒對於用信仰轉化社會應該更有決心。
就算「人的盡頭就是神的起頭」,難道只有「關在牢裡判死刑」才是盡頭?父母對12年國教的焦慮是不是一種盡頭?環保人士對地球壽命的擔憂是不是盡頭?整個國家對食品安全的管理帶來的混亂是不是一種盡頭?這種例子不勝枚舉。
難怪耶穌說「莊稼熟了」,因為到處都是盡頭,問題是「收割的工人在哪裡?」我們要對更生團契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他們作了好榜樣,他們領受了「監獄事工」的異象,他們做得很好,讓許多受刑人有悔改的機會。但是不能只靠他們,我們其他的基督徒有一個責任就是「減少受刑人」,不是嗎?
加拿大的卡大衛牧師20年前就擔心「教育制度」的前途,於是;他的教會開始辦學,二十年後;當他的同胞還在為教育制度的困境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教會不但已經從幼稚園辦學到高中,而且為了服務全國有需要的同胞,他開始了網路學校,如今;他的經驗被複製到世界各地,台北教會因為關注教育,下週六(11/9)也邀請他到台灣分享,因為我們希望台灣基督徒為社會付出更多,不從整個社會的轉化著手,謝依涵這種事只會變本加厲,不斷出現下一個悔不當初被判死刑的年輕女孩跟男孩。
上帝不是只關心教會,祂關心全地,基督徒也不能只關心教會,我們要學習關心全地。
本文發表於昨天論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