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和太太江冬秀
胡適一生曾獲36個博士學位,學識非常淵博,在文學、哲學、史學、考據學、教育學、倫理學等諸多領域均有卓爾不群的建樹。1938年胡適擔任駐美大使時,為抗戰過度操勞而患心臟病,1962年2月24日因心臟病發作而猝死。3月1日在台灣公祭胡適時,蔣介石送的輓聯是:“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 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
胡適確實不愧是“舊道德楷模”,他的包辦婚姻一直很穩定,與結髮妻子——小腳女人江冬秀風雨同行,白頭偕老,這一點確實很不容易。才子風流,不足為奇。我們來盤點一下胡適一生曾經歷的6次婚外情,或許對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學者能有更全面地了解。
韋蓮司:共穿幽徑趁溪斜
胡適夫婦在美國時與韋蓮司(右二)的合照
1910年9月,胡適考取了庚子賠款留學生,進入美國康奈爾大學學習農科。其間,他胡適與康奈爾大學地質係教授亨利•韋蓮司毗鄰而居。1914年6月18日,胡適應邀參加一個婚禮派對時,邂逅了教授的小女兒韋蓮司。韋蓮司比胡適大6歲,但他們一見如故。從此,韋蓮司小姐成為與胡適交往48年的紅顏知己。
當時在胡適的心目中,韋蓮司是新女性的理想典範,認為她“人品高,學識富,極能思想,高潔幾近狂狷,讀書之多,見地之高,誠非尋常女子所可望其肩背”。胡適在他的日記中這樣寫道:余所見女子多矣,其真能具思想、識力、魄力、熱誠于一身者,惟一人耳。
他倆月下散步,湖邊談心,尺牘傳情,雙方都深深地欣賞、愛慕對方。韋蓮司灑脫獨立的個性吸引著胡適,兩人在朝朝暮暮的敘談中品詩論文。韋蓮司是搞藝術的,正在紐約藝術學校讀書,胡適的文化底子是很厚的,所以他們之間談論藝術、談論天下國家的大事,漸漸地感情越來越深。
1914年6月8日,胡適精心打扮之後,第一次走進女生宿舍,他去拜訪自己的初戀情人韋蓮司。進屋後胡適對於屋裏的一切都感到新鮮,他告訴韋蓮司這是他來美國4年中第一次與年輕女子接觸,以前只與中年及老年女性接觸,他也是第一次走進女生宿捨得。6月17日胡適大學畢業並獲文學學士學位,6月18日韋蓮司就帶胡適去教堂觀賞西方的婚禮,回來的路上他們討論東西方家庭倫理的差異,胡適的思想在韋蓮司的啟迪下,發生了重大轉變。1915年秋胡適轉入哥倫比亞大學,與韋蓮司同在紐約,他們經常約會,還經常通信,短短的兩年竟寫給韋蓮司一百多封“情書”。
他們之所以未能走入婚姻的殿堂,其因由,一是胡適已經與老家的江冬秀訂婚了,母命難違;二是韋蓮司的母親反對異國通婚。因為那時的美國種族歧視嚴重,在美國人眼中,華人的地位十分之低下。
此後,身處異地的胡適與韋蓮司常有書信往來,共敘衷腸。1933年,胡適作為文化使者應邀訪美時,這對有情人終於有機會得以鴛夢重溫。
1939年6月10日,胡適將自己寫的幾首詩詞寄給韋蓮司,告訴她,這是為她寫的。其中有《臨江仙》雲:隔樹溪聲細碎,迎人鳥唱紛嘩。共穿幽徑趁溪斜。我和君拾葚,君替我簪花。更向水濱同坐,驕陽有樹相遮。語深渾不管昏鴉。此時君與我,何處更容他?
韋蓮司也曾給胡適寫過這樣火熱的情書:“沒想到,我會如此愛你……胡適……我崇拜你超過所有的男人……”“我整好了我們那個小得可憐的床……我想念你的身體,更想念你在此的點點滴滴。我中有你,這個我,渴望你中有我……”
1958年夏天,韋蓮司為祝賀胡適出任“中央研究院”院長,特意定做了一套銀質食具作為贈禮。直到1962年胡適逝世,韋蓮司也沒有嫁人,一直獨守著她與胡適的那段感情。後來,韋蓮司還和江冬秀成了朋友,並忙著整理胡適給她的書信,忙著為他成立出版基金。9年後,空候一生的韋蓮司在一個小島上孤獨地死去,遺物裏竟然有保存得完好無缺的胡適的書信和稿件。
陳衡哲:半年內通了四十幾封信
在胡適的感情世界裏,又闖進了另一位去美國留學的中國才女陳衡哲。
胡適當時正在辦一個留學生的雜誌,陳衡哲就給他投稿,從實踐上支援胡適的新文化運動。陳衡哲當時也寫了很多白話詩和白話小説,這些白話作品使得胡適感到找到了知己。胡適跟陳衡哲之間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裏面,通了四十幾封信。就在陳衡哲滿以為好夢成真的時候,胡適不得不回老家與江冬秀辦婚事,陳衡哲萬般無奈,只能退而與別人結婚。
後來胡適為他自己的第三個女兒取名叫素斐,與陳衡哲在美國的英文名字同音。1921年7月31日,胡適在日記中記有這樣的話:“得冬秀一信,知叔永、莎菲新得一女。因重到雞鳴寺,作一詩賀他們。“詩曰:重上湖樓看晚霞,湖山依舊正繁華。去年湖上人都健,添得新枝姊妹花。胡適在詩尾加注道:“三個朋友(胡適、陳衡哲、任鴻雋)一年之中添兩女,吾女名素斐,即用莎菲(陳衡哲英文名)之名。”
紐約市立大學東亞語文系主任唐德剛,曾將他在20世紀50年代就讀哥倫比亞大學歷史系時與胡適的交往和對話寫成《胡適雜憶》。他認為胡適與陳衡哲的關係,當與曹誠英、韋蓮司無異。
陳衡哲是湖南衡東石灣人,出生於武進,其祖父陳梅村是清朝進士,父親擔任過清朝的官吏。她1914年考入清華學堂留學生班,成為清華選送公費留美的女大學生之一,也是中國第一位以西洋史為專業的留學生,中國第一個白話文小説家,中國第一位新文學女作家,中國第一位女教授。
曹誠英:煙霞洞裏的佳人
(從左至右)高夢丹、鄭振鐸、胡適、曹誠英
胡適與曹誠英第一次見面是在他與江冬秀的婚禮上。曹誠英是胡適三嫂的妹妹,被請來為江冬秀做伴娘的。此時他們都沒想到,這次婚禮上的邂逅,註定了他們後來漫長的苦澀戀情。
曹誠英,乳名行娟,又名曹佩聲,1902年生於安徽績溪。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是胡適異母三哥的妻子。她父親生前將她與鄰村的富戶指腹為婚,17歲時嫁給這家富戶的公子胡冠英。婚後,曹誠英考入杭州第一女子師範學校讀書,但因曹誠英結婚後3年仍無身孕,胡冠英在母親的安排下納一小妾。為此,接受了五四新思潮洗禮的曹誠英憤而提出離婚。
胡適對這位比自己小11歲的伴娘很有好感,曹誠英也很景仰大名鼎鼎的年輕學者胡適。此後,他們開始通信,曹誠英給胡適寫信,請求胡適指導她寫詩和修改詩作。1921年在杭州女師讀書的安徽籍學生擬編輯《安徽旅杭學會報》,曹誠英自告奮勇,請著名教授胡適為她們編輯的報紙寫發刊詞。胡適很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要求。1923年4月,胡適到上海參加研究新學制課程起草委員會的會議。休會期間胡適到杭州遊玩,順便看望已經離婚的曹誠英。這次胡適在杭州玩了5天,曹誠英始終陪伴左右,使他們的感情發生了飛躍性進步。臨別時,胡適寫了首《西湖》,在詩的最後一節寫道:前天,伊卻未免太絢爛了!我們只好在船篷陰處偷覷著,不敢正眼看伊了。
這首詩明寫西湖,暗喻戀人。敏感的曹誠英當然是心領神會的,這使他們的關係更加密切了。
之後新學制課程起草委員會會議復會,胡適回上海出席。此間兩人書信不斷,胡適也纏綿于曹誠英的綿綿情意之中。在會議結束後,胡適便利用北大教授五年一次的休假,再度來到杭州,在煙霞洞的和尚廟租了房住下。當時杭州女師也放暑假,曹誠英就以陪伴胡適養病為名,到煙霞洞與胡適同居一室。在這裡,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是“驅不走的情魔”,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胡適詩《秘魔崖月夜》),也是他們一生中最為纏綿熱烈的一段戀情,以致有了結晶。
3個月後胡適回到北平,向江冬秀提出離婚。江冬秀以殺死兩個兒子相威脅,胡適便只有委曲求全,不敢再提離婚之事。曹誠英也只好將她與胡適的愛情結晶墮胎。從此曹誠英再也沒有嫁人。
曹誠英墮胎後,由胡適推薦于1934年赴美國就讀于康奈爾大學農學院,1937年獲得碩士學位,回國後先後在安徽大學和復旦大學任教,是我國第一位農學界女教授。1939年,曹誠英結識了一位歸國留學生,兩人産生了戀情,豈料江冬秀在男方親戚中敗壞曹誠英的名聲,致使男方單獨解除婚約,直氣得曹誠英要上峨眉山當尼姑,在其兄曹誠克力勸之下方改變了主意。此時在美國做大使的胡適來信安慰,還捎來300美元資助生活,她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曹誠英去美國後,胡適特地給韋蓮司寫信,請她多多關照曹誠英。韋蓮司也的確盡到了呵護、照顧的責任。1936年胡適到綺色佳看望韋蓮司時,事先寫信給韋蓮司,要她不必在他到來時,讓曹誠英來她家住,並説他與曹誠英並不很熟悉。不料癡心戀著胡適的曹誠英沒見到胡適,竟因相思鬧了場大病。後來韋蓮司發現了胡適與曹誠英的曖昧關係,並不惱怒,反而更加體貼入微地關照曹誠英。
1943年,曹誠英到了復旦大學農學院任教授。直到1949年2月,胡適經上海準備離開大陸時,亞東圖書館老闆汪孟鄒請胡適吃徽州餅,並請曹誠英作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當時曹誠英曾勸胡適留下來,胡適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聽從她的勸告,還是追隨蔣介石到了台灣。從此兩人鴻雁斷絕。
1952年因院係調整,曹誠英隨復旦大學農學院的一部分來到新組建的瀋陽農學院任教授。1956年她被選為瀋陽市政協委員,1969年回故鄉績溪,1973年因肺癌逝世于上海。
徐芳:上海的羅曼蒂克
1939年9月21日,出任駐美大使的胡適收到了夫人江冬秀8月14日從國內寄來的一封信。江冬秀在信中規勸胡適跟一位姓徐的小姐斷絕關係。胡適當晚復信,誠懇地表示:“謝謝你勸我的話。我可以對你説,那位徐小姐,我兩年多,只寫過一封規勸她的信。你可以放心,我自問不做十分對不住你的事。”
這位徐小姐是誰?她跟胡適之間究竟存在什麼關係?在一段時間裏,是留在讀者心中的疑團。2002年《百年潮》雜誌第八期選登了現存胡適檔案中徐小姐致胡適的10封書信,讓我們了解到胡適這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戀情。
原來徐小姐名叫徐芳,是民國時期以才貌雙全聞名的才女。她是北京大學中文系1935年的畢業生,選修過胡適開設的中國哲學史課程,畢業後一度留校工作。徐芳生於1912年,是晚清著名科學家徐壽的曾孫女,晚清維新變法時期農工商督辦徐建寅的孫女。這位美麗的女生在學校原有不少追求者,她都不為所動,卻把全部真情都給了胡適。1936年1月下旬至2月下旬,她跟胡適在上海有一段羅曼蒂克的經歷,借用徐芳本人的話説,就是她跟胡適“同在上海找到了快樂”。
從1936年初開始,徐芳就與胡適開始書信往來。在信中,徐芳稱胡適為“美先生”,在她心目中,胡適是長得美,文筆美,是她心目中的美男子。她寫給胡適的信,熱情而真摯,坦率而大膽,很直露地表白了她對胡適的戀情。信中稱胡適是她“最愛的人”,稱自己是“你的孩子”。1936年8月,徐芳寄給胡適一張自己的小照,在照片背面寫道:你看,她很遠很遠地跑來陪你,你喜歡她嗎?
最為熱烈的是在胡適1937年8月赴任駐美大使後,她在給胡適的信中寫道:你這人待我是太冷淡,冷得我不能忍受。我有時恨你、怨你;但末了還是愛你。反正還是那句話,我要永遠愛你,我永遠忘不了你。你在那邊的生活如何?大約是很快樂吧?説不定又有了新的朋友。不然,怎麼會不理我?我最美的先生,你要再跟別人好,我可饒不了你。等你回來了,咱們再算賬!你也許不愛聽這些話。可是我就這樣兒,你不愛聽也得聽。你的芳就是這脾氣。
1937年9月中旬,胡適經香港赴美國,翌年9月17日正式出任“駐美利堅國特命全權大使”,他跟徐芳的直接交往從此中斷。1941年4月,徐芳又給在美國的胡適寫信,要求胡適幫助她到美國深造。當時胡適考慮到自己的地位和社會影響,不敢再觸動這根神經,便毅然決然地斷絕了與徐芳的聯繫,也沒有幫助她到美國留學。陷於絕望的徐芳,遂于1943年9月,與當時在陸軍大學任職兼任陸軍參謀學校校長的徐培根(左聯五烈士殷夫的哥哥)結婚。1949年徐芳隨同夫婿定居台灣生活,其作品有《中國新詩史》及《徐芳詩文集》等。
洛維茨:耐人尋味的情緣
正當徐芳一往情深地戀著遠在美國的胡適時,胡適卻移情別戀,另有了新歡。
這位女友叫蘿德芘•洛維茨,猶太人,在大學讀書時就很崇拜著名學者杜威,與杜威有著書信的往還。1936年她定居美國,被杜威聘為秘書,負責處理杜威的日常事務。胡適1937年10月6日到達紐約,稍事休整後,就去看望恩師。這是他與洛維茨的第一次見面。他們一見面,彼此都有親切感,談話投機,互相賞識,特別是洛維茨對這位杜威的得意門生,更是尊敬和愛慕,幾個月後就成了互相約會的好朋友。從胡適的日記來看,他公務之外的時間,幾乎都交給了洛維茨。如1938年的7月12日,胡適要到蘇黎世出席世界史大會,臨行前他與洛維茨一起吃了晚飯後,駕車遊覽了赫貞江。
1938年12月5日,胡適因心臟病住院。在他住院的77天中,洛維茨經常來看望胡適,就連胡適病房的護士小姐都與洛維茨混得很熟了。這段時間,他們難得有機會到外邊去,洛維茨開始給胡適寫信。在洛維茨給胡適的信中,她關切地提醒胡適注意身體健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可以讓她去辦。她還在一封信中説:對你(指胡適)來説,以有一個真正的管家為好。如果是我的話,我希望在我回家時,有孩子們在。……我知道,這必得結婚,必須對這個家付出我的一切。我曾答應我的在非洲的朋友,在今年底以前給他答覆。但下這決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還寫道:要做的決定使我很傷腦筋,有許多事情我喜歡和你説説,並徵求你的意見……給我寫封長信吧,現在就寫!
顯然,這是洛維茨在試探胡適的想法,可惜並未得到胡適的回應,她就于1939年9月,與那位非洲男友Roy Grant結婚了。 不料,這位Grant先生命運乖蹇,結婚僅僅一年就撒手人寰。洛維茨重新陷於孤寂之中。由於洛維茨與杜威相處了10年,日久生情。1946年12月,洛維茨42歲時,與87歲的杜威結了婚,成為杜威的第二任夫人。此後胡適與她雖有通信聯繫,但昔日密友,現在已經是學生與師母的關係了。
美國在2003年出版了一本哲學家杜威的傳記,其中講到杜威和妻子洛維茨的戀愛和婚姻故事。這本書的作者看到了南伊利諾伊大學“杜威研究中心”保存的杜威資料,其中包括胡適寫給洛維茨的一些感情親密的信。
胡適與洛維茨的親密交往是發生在她與Grant結婚之前,而杜威卻已在與她熱戀。所以,胡適的這段情緣特別耐人尋味。
陸小曼:隱秘的戀情
胡適是個熱心人,喜歡成人之美,樂於當“媒婆”。他先後為4對名人做媒與證婚,他們分別是趙元任和楊步偉、千家駒與楊梨音、沈從文與張兆和、徐志摩和陸小曼。這四對“鴛鴦”的名氣都是響噹噹的,可見胡適“媒婆”的層次。
然而,為徐志摩和陸小曼點“鴛鴦譜”卻讓胡適尷尬不已:“情人結婚了,丈夫不是我。”
當年有傳言,説最初是胡適看上陸小曼,因其無法跟太太江冬秀離婚,陸小曼才轉向徐志摩的。待到徐志摩和陸小曼的風流事傳開,胡適又積極參與其事,盡力撮合,充當“月下老人”。對胡適和陸小曼的郎情儂意,胡太太江冬秀早有耳聞。看到丈夫很熱心地為徐志摩和陸小曼的事忙乎,胡太太怒不可遏,認為丈夫是借做“媒婆”之名,趁機走近陸小曼和其眉來眼去。
胡適與陸小曼的情分頗深,有當事人的親筆表白為證。在《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裏,有陸小曼寫給胡適的6封信,均為徐志摩去世後陸小曼所寫。裏面就有這樣的句子:“我們雖然近兩年來意見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豈能因細小的誤會而有兩樣嗎?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説,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靜心地工作呢?這是最要緊的事。你豈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腸不能如此之忍吧!”“我同你兩年來未曾有機會談話,我這兩年的環境可説壞到極點,不知道還許説我的不是,我當初本想讓你永久地不明瞭,我還有時恨你雖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與外人一樣地來責罰我,可是我現在不能再讓你誤會我下去了,等你來了可否讓我細細地表一表?因為我以後在最寂寞的歲月願有一兩人,能稍微給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我還有時恨你雖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足以表明兩人關係並不一般。
來源:摘自《民國大腕》 作者:劉繼興